還記得那是兩年前的事情……
我這個人個性就是糊塗,總是忘東忘西,我的男朋友常常受不了我。就在那天傍晚,學校管制要在六點前回家,社團放學後,我和男朋友一起回家。
「啊!我忘了把社團的東西帶回家!」我抓抓頭,突然想起明天社團急著要用的白布條放在社辦。「糟糕……我要回家畫白布條的……」
「妳喔,又來了。」阿剛戳戳我的頭。「我們回去拿吧。」
「嗯!」我笑著說。
為了不要讓管理員或老師發現,我們躡手躡腳走進社辦。
我們的校園走日式風格,社辦不大,前門後門上方都有個氣窗,門也有個可以翻開來的的小門板,就像是給小狗通過的小門板。
「快點吧,免得老師發現,我們就要倒大楣了。」阿剛叮嚀著。
我點點頭,找著白色布條,卻怎麼找也找不到。
「是不是那個?」阿剛指著教室後頭置物櫃散落一地的白布條。
「啊~是誰弄的啦?」我記得原本收好放在抽屜的,怎麼會散落一地?
阿剛和我蹲在地上收著一地的白布條。
喀喀喀──
一排的置物櫃延伸過去,就是後門。
我和阿剛聽到後門外傳來高跟鞋的聲音。
「阿剛,是不是老師啊?」我把地上剩餘還沒整理號的白布條攏到手中,也不管整不整齊了。
「噓,我看一下。」阿剛躡手躡腳用小雞走路的姿勢走到後門,我也跟過去,蹲在阿剛的身邊,阿剛輕輕將小門板往外推,又馬上放手。
「看到了嗎?」我小聲的問。
「應該是老師吧,好白的腿,穿紅色高跟鞋。」阿剛緊緊抱著我,老實說,這樣的氣氛突然讓我和阿剛害怕,手中也開始起著一粒一粒的疙瘩。
塌!
突然一滴濃稠的液體就在我的面前滴到阿剛抱住我的手臂。
「妳害怕到哭了喔?」阿剛有點調侃意味的說。
「不……不是……」
阿剛抬頭,突然驚恐的表情低下頭,就在我也好奇抬頭看,阿剛卻馬上把我的頭壓了下來。
「別、別看!」阿剛瞪大眼看著正前方,額上冒著冷汗,我也抖著嘴唇,不敢往上看。
喀喀喀──
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急促,越來越靠近後門,阿剛換了個位置,好讓持續滴下來的液體不滴到他的手,我緊緊閉上雙眼,不想看到那液體在我面前落下。
喀──塌──喀──塌──喀──塌──
周圍安靜的不像話,只聽見高跟鞋和液體落下打擊地板的聲音。
我緊緊抓著阿剛,阿剛也緊緊抱著我。
突然高跟鞋的聲音停了下來,我和阿剛鬆了小口氣,卻不敢任意的動。
阿剛鬆手,想往小門板看外頭高跟鞋是否走掉。
就當阿剛輕輕推開小門板,突然高跟鞋用力踩地板,似乎是憤怒的踩踏。
鈧、鈧!
左右兩腳用力的踩踏。
我再也忍不住了,就在那大聲的踩踏聲同時,我大聲的尖叫。「啊啊──」
突然一顆腐蝕的頭倒立,用那濃稠模糊不清的雙眼看著我,我更是大大的尖叫,眼淚也開始從眼框溢出。「啊啊啊--嗚......」
阿剛摀住我的嘴,將我拉進置物櫃,置物櫃內只有我和阿剛,從置物櫃的小縫看著外頭,我才仔細看到,原來後門上頭的氣窗有個上半身腐蝕的身軀,穿著紅色的禮服,倒吊在氣窗上,我才會看見倒立的頭。
置物櫃的門將要被打開,我和阿剛趕緊用手指塞在縫細中往內拉,一定是……一定是那個腐蝕的鬼在拉!
突然有著光從縫細往內照。
「你們在幹麻!還不快出來!」聽到是管理員的聲音我們才鬆手。
管理員看見我們兩個狼狽的模樣,皺了眉頭說:「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麼樣?幽會也不會在置物櫃裡啊……」
我和阿剛面面相覷,兩個人緊緊牽著對方顫抖的手。
「伯伯……我問你……你剛剛進來……沒有看到有個黑色濃稠模糊不清的上半身在那裡嗎?」我指著後門上的氣窗。
管理員看到我指的地方,深吸了一口氣說:「你們是不是……看到……」
「跟我走吧。」
管理員在送我們到校門口的路途告訴我們,曾經學校有個認真的女老師,甚至連寒假也在學校上班,某次在六點多的時候回家,回家的時候發現忘了拿東西,返回去拿,突然樓梯間的鐵門剎的一聲,往女老師身上壓,女老師從背脊被壓死,因為是寒假時段,一直到返校有學生發現有人死在鐵門下,那時女老師的屍體已經腐爛了。
會不會因為我也是要返回去拿東西,所以女老師在警告我要小心回家呢?
沒有人知道……沒有人知道……
(完)